凌晨4点,在石家庄醒来,坐在车窗旁,看华北平原
房子,树,麦子,一律地矮
车辆在铁路边的夜色里跑,投照出灯光
看得出,也能感觉到华北平原的无穷深厚
?? 5点半左右,火车进入北京西站
北京郊外所见没有什么奇异
下车,跟着人流走
出站
百多路公交车等着,不晓得上哪一路——不晓得去哪里
给西娃打电话,也没个明白
去天安门吧
我建议
天安门是我的火星
那时候孩子们的许多游戏现在想来是很危险的
我们会经常顺着一棵高高的树或者烟囱爬到厂房的屋顶上去,头下脚上地掏房檐下的鸟窝
有时候在上面跑着跑着,会一下子把瓦踩碎,就有一条腿漏下去
我们还玩一种用自行车的链条做的手,最前面一节塞进一根火柴,然后把火柴头刮进去几个,撞针是铁丝做的,用橡皮条拉开,扣响的时候就会把火柴射出去
再后来也不知是谁发明的,把鞭炮药倒进去,扣响的时候声音很大
如果装多了药,就会把链条炸飞
大多数的男孩子几乎都拥有一把弹弓,有时候用来射鸟,有时候也会用来打架,还有时候为了报复白天打过架的孩子,晚上偷偷地跑出来打碎人家的玻璃……
解放前仍保持封建遗风,晨昏请安问好,送茶送水
晚饭后,一家人围坐父母身边,闲谈叙话,类似上班报到,不敢缺课,待父母疲乏宣布散场,才各自回房就寝,已成惯例
小辈如有顶撞父母,那是大不敬
有一次堂兄尚礼对他父亲的教导稍有抗衡,即受到严厉的遣责,只得由他妻子跪地请罪,才消气了事
下了这座城楼,又是一座,我率先攀登,速度极快
站在城楼上,视野自然开阔,倚在坚实的垛口,举目向南,就看见了冰雪千年的祁连雪山,隐隐茫茫,横贯千里
从城墙始,有一道曲折的黄土老墙,蜿蜒直上祁连山,拖着一条昏黄的影子
我感到奇怪,如此庞大之山,高崖悬壁,不计其数,为什么还要在其上修筑城墙呢?溜达了一会,觉与前几座毫无二致,便兴味全无
便到后面骑马去了
那马很没精神,在炎热的太阳下,踏着遍布的卵石,懒散走动
我紧抓马缰,双脚夹紧马腹,并用马夫给我的枝条抽打它的臀部,而这笨马,还是一幅不解我意的样子,钉着铁掌的蹄子像是一面破锣,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响着一种朽败的音乐
走近离关门约百米的凉亭,我勒住它,乘了一会儿凉,看这马实在无可救药,便想打马回返
可还是心有不甘,妄想使它奔腾起来,可任我使尽以往学得的所有骑马招术,仍旧不见胯下生风
1、心之所愿,无所不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