嘎子长大了,爸爸和妈妈都不再允许它住在我的屋里,我与他们争执
他们说,养它是干什么的,还不是到晚上在院里能看个家,来个人或有个贼的叫唤两声
我不干,我不答应,爸爸就瞪着眼说,好,你不干,明天我就把它打跑了
我怕了,怕爸爸在我上学时把嘎子打跑了,说句心里话,嘎子要是不愿跟我玩儿了自己跑了,我倒还能忍受,如果爸爸真的拿一根大棍子打嘎子,嘎子就是不走,爸爸再打,嘎子还是不走,爸爸继续打,如果是这样,嘎子该受多少罪呀,嘎子能受,我可受不了
我屈从了
一天,我从外面找了好多砖头,给嘎子搭了一个窝,窝里面铺了很厚的一层碎草
我没给嘎子的脖子上套一根铁链子,我知道嘎子不会跑走,嘎子舍不得我
感受了春雨细密的柔软,有点怀念冬雨的惆怅了
冬雨冷而重
在傍晚,冬天的乡村,有炊烟升起的瓦房后,冬雨似白得苍明的露水,落在枯枝衰草上
冬雨湿润了大地,行人溅起的雨水,营造了一个如水般清淡的年
我担忧冬天下雨,因为有年
记忆中的年是欢腾的、喜庆的,有密密挨挨的人群和冬风也吹不散的鞭炮散放的烟火
而一落雨,年就变味了,变成了清水鸡汤
最好的年,是落上几场雪,意味着瑞雪兆丰年
其次是大响晴,冻得地面如铁板一样也没关系
因为年欢腾的气息,使得年越冷越有味,越冻越精神
而下过雨的年,算什么年!黏黏湿湿的,像男子汉失却了阳刚之气,变成了一个闺怨中的妇人了
冬天是不宜雨的,只宜轻轻薄薄的雪
10来分钟后,阿东来了
记忆中那是个有点冷的夜晚,阿东穿得胀鼓鼓的,手上拎着摩托车的头盔
我说,阿东,你们谈谈吧,你知道,对于书画,我可是外行
阿东也不客套什么,便与编辑大人聊了起来
编辑急迫地想在大理找个“代理人”,就极尽渲染参与这张报纸的好处
阿东静静地听,并翻看了一下样报
阿东坦率地指出了这张报纸与天津出版的《书画报》的差别和差距
最后,阿东说,我很忙,可以做协助性的工作,“组稿人”或“代理人”就叫其他人做吧
编辑大人似乎很失望,他如火的热情明显地冷了下去
阿东并不介意,依然客客气气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
作客苗寨到达湘西吉首矮寨德夯苗族风情园时,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
苗族人总是那样热情好客,下得车来,一阵鞭炮响过,苗族姑娘小伙子们列队笑脸相迎,浩浩荡荡的龙狮和鼓乐相拥着,将我们迎过接龙桥,然后向东门走去
苗族接待是很讲究礼节规格的,真正的贵客,才能享受从东门进寨的礼遇
看来,他们把我们当成贵宾了
一路欢笑簇拥到东门时,几位身着苗家节日装束的靓丽姑娘一脸笑意,把我们挡在门外
她们欢快地唱起了苗歌,虽然听不懂苗语,但我们从她们欢乐的脸上读懂了盛情
姑娘们一曲歌罢,然后提出了要进苗寨必须闯过三关的要求
好在我们采风团能歌善舞者不少,这三关岂能将我们难倒,于是我们便轻而易举地闯了关,进了德夯苗寨
“德夯”为苗语,意为美丽的峡谷
虽然只是一个苗寨村落,但这是一块神奇的土地
走进德夯,但见四面环山,峡谷深壑,千姿百态,峭壁竞秀,形状迥异,溪流淙淙,百鸟鸣啭,果然是那样秀美迷人,似乎好像走入了一幅美丽恬静的画中
中午漂流一身湿漉漉的,为了赶路,既没有换衣服,也顾不上吃午饭,只啃了几块饼干,便一路风尘赶往德夯
德夯景致迷人,让我们一时忘了还饿着肚皮
可跟着导游欣赏了一个多小时的苗寨后,就到了晚餐时候
饥肠辘辘的我们,此时真想快点吃上一顿苗家美餐,可是当我第一个准备走进餐厅时,却被苗寨姑娘笑着挡住说:“不能进去,还要举行仪式呢”
没办法,我们只得站在门外静候
随着三个苗家小伙子的几通鼓鸣和鞭炮响,一位苗族姑娘在餐厅前点燃了几炷香纸,并且说,围着香炉转二圈,客人就平安幸福,转三圈就会走桃花运了
说完就领着我们绕着香炉转圈
男同胞们自然是想走点桃花运罗
礼仪结束,进入到餐厅坐下,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,我们仍然只能干瞪眼
每人面前的饭碗内盛了一点米酒,碗上放一只筷子,苗家姑娘们又是让我们唱歌,又是猜谜,又是让闭上眼睛,给客人脸上搽黑锅灰,来一阵恶作剧,直挠得我们心痒嘴馋时,才让我们喝酒吃饭
晚上八点钟开始的篝火晚会,可以说是盛况空前
集苗家风情和苗族艺术于一体的篝火晚会别具一格,让我们大饱眼福
随着“苗族头领”原始取火,引燃篝火,一时间篝火熊熊燃烧,直烧得晚会大厅一片火红
欢快的苗家歌舞和高超绝活,让我们真正领略了苗族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
尤其是那请客人参与,苗家姑娘小伙丢草花,和观众互动的节目,更是苗族风情的体现,使晚会达到了高潮
本来,梅实和我坐在前排,他看到两个苗族姑娘捧着一束鲜花,走向观众席时,便往后面座位上跑,偏偏那两个姑娘把一束鲜花掷向了他
无可奈何,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去
主持人让他表演节目,好在他当过多年的晚报老总和文化局长,表演节目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,于是他就朗诵了一首《明月几时有》,也博得一片掌声
可是当一位领导遭到这样的礼遇时,上场后竟作起了报告,主持人偏偏不让他下场,要他表演节目,还开玩笑说:“我们苗家是不开后门的
”那领导无奈中丢下鲜花和话筒,拔腿就往台下跑,我真没想到这位领导平时侃侃而谈,今天上台却遭遇到这样的尴尬,真有些令人哭笑不得
篝火晚会结束后,我们真想找个地方好好释放一下
可才九点多钟,偌大的苗寨竟变得一片宁静,店铺关了门,家家户户都瞎灯熄火,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
我们四处打听寻找,好不容易才走进村寨口亮着灯的一家吊脚楼内
我们说明来意,主人便毫不犹豫地请我们上楼,为我们炒菜拿酒,甚是热情
大家兴趣颇浓,一边喝酒一边闲聊,直到凌晨一两点兴致未减,还在吆喝来酒
可喊了半天没有动静,我们哪里知道,热情的主人竟躺在楼下的沙发上呼呼地睡着了
(刊发《青岛文学》2004年第十一期)
这一片地怎不叫人生情?生出一腔爱这片地面的情,也生出一腔爱党的利国利民策略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