徂徕山里的五月是最为干旱的季节
火毒的太阳,晒得地皮都会烫坏赤裸的脚丫
地里的庄稼早已经打了蔫,河里的水也干了,那时候,我特别的心急,生怕我的槐树会因此而遭到不幸
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
它好似一位有备而战的将军,叶子仍旧那闪光黑亮,富有弹性
它的坚强与我家院子里那棵高高大大的杏树相比,似乎真的顽强了许多
那棵杏树的叶子开始变黄,树上杏儿也开始一颗一颗地落满了一地
那时,我既要可怜那些落在地上的杏儿,又对我的槐树感到了庆幸
因为它是我播下的生命,它的顽强给了我某种抗争的斗志
我上初中的时候,正是气功和UFO流行的年代
哥哥还订了《飞碟探索》杂志
全世界不时有发现不明飞行物的报道
中国甚至在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里都找到了关于不明飞行物的记载
那时我们憧憬着能看见UFO,希望飞碟能把我们带入另一个时空,让我们破解人类的死亡之谜,洞察宇宙的秘密
很多日子就这样两小无猜、平铺直叙地过去了,直到有一天,大我几岁的孩子正式通知我:李红艳是我的媳妇
这是他们集体讨论作出的决定
束河是丽江古城的前身,木土司最早的城堡,八百年前他迁居大研古城后,这里便成了纳西人的村庄
所以,束河的河流、房屋、街道都不整齐划一,没有人们常说的秩序
更主要的是,任何人到了这里,节奏便会散漫,思维的家园仿佛变得更加遥远了
于是,有人在小河边找一个破旧的酒巴坐下,在那些破椅子、旧桌子、石头、土坯、蛛网遍布的情境下听音乐,看天,望云,翻书,喝茶,发呆…
抬起头,办公楼已到,整幢办公楼只有局长那间还亮着灯,明亮的灯光穿插在漆黑的四周,让人多了一份亲切,多了一份向往
钱云一个劲地跑了上去,她的办公室本来在三楼,她却一股直径地跑到五楼,汗水淋湿了单溥的衣服,来不及站定,她就重重在敲了三下局长室的门
“我是钱云,快点开门
”那声音回荡在金属的楼梯间,反映出一种可怕的回响,门开了,局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,认真地阅读着一本美食方面的书籍
见钱云,他显得有些意外,也有些激动
他窘促不安,语无伦次
钱云坐在局长的对面,不由自主地捂着双手,她真的失望极了
坐了一会,她又转到窗前,向下面看了看,路灯淡淡的光象朦胧的月色,静悄悄的办公楼前是空空的院场
局长显然知道钱云跑散的头发与穿错了的鞋,但他想不到是为他而奔来
他象一个长者,用不着边际的好话安顿她,那是因为他怕山追到眼前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
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寄托着一种梦想,那样的梦想若隐若现,一遇风吹就会引燃,一遇雨水就会熄灭